第七章 脈輪的潛能與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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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你說一個追尋者需要關注的是自己是否具有接受性,而不要挨家挨戶地去乞討。但是,所謂的「追尋」不正意味著去面對靈性道路上所碰到的障礙嗎?

尋找和要求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事實上,只有那些不願意去追尋的人才會提出要求。尋找和要求不僅是不同,它們根本就是對立的,只有想要逃避追尋的人才會不斷地要求。追尋與乞求的過程是截然不同的:當一個人提出要求時,他注意力的焦點是放在對方身上,也就是給予者的身上;而在追尋的過程中,一個人注意力的焦點放在自己身上,也就是在接受者的身上。

當我們提到靈性成長道路上的障礙時,指的是追尋者內在的障礙,所指的道路也是內在的道路。事實上,要瞭解一個人內在的障礙並不是非常困難,不過要解釋「是什麼樣的障礙」、「障礙要怎麼樣才會消失」,需要一些時間。之前我提到關於七個身體的事情,關於這個部分,我會做更詳細的說明,然後你會有更清楚的瞭解。

正如人有七個身體,人也有七個脈輪,每一個脈輪都以一種特殊的方式連結著對應的身體。與肉身體相對應的脈輪是穆拉達脈輪,穆拉達是第一個脈輪,和肉身體有著完整的連結。穆拉達脈輪擁有兩種潛能,第一種潛能來自於大自然,也是我們與生俱來的能力,第二種潛能則是透過靜心而產生的能力。

轉化自然的驅力

第一個脈輪所擁有的基本自然能力是肉身體的性衝動。一個追尋者經驗到性衝動時,他頭腦裏第一個升起的疑問會是——「我該怎麼面對身體最本能的驅力?」事實上,第一個脈輪還有另外一種潛能,那就是保持獨身的能力。保持獨身的能力是透過靜心而產生的能力,所以你可以說性是自然的能力,而獨身則是蛻變後的狀態。當頭腦愈是把注意力放在性慾上,或老是被自己的性慾所控制時,那麼第一個脈輪就愈難到達它最終的潛能——獨身。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有兩種不同的方式來善用大自然所給予的能量。第一種方法是我們可以依照大自然安排的方式來生活,不過這麼一來,我們將無法展開心靈上的成長。第二種方式則是我們可以蛻變自己所處的狀態。不過,在蛻變這條道路上存在著危險,那就是我們可能會開始抗拒自己脈輪的自然狀態。

追尋者道路上真正的危險是什麼?追尋者會碰到的第一個障礙是:如果他只沉溺在大自然的安排裏,他將無法提升自己,無法實現肉身體最終的潛能,而會停滯在旅程的起點。就某個方面說來,這種提升是極為必要的,但是就另一個方面說來,那可能會變成是一種壓抑,而壓抑只會讓靜心者開始抗拒自己的性衝動。因此,壓抑是靜心道路上的第一個障礙,也是第一個脈輪會碰到的障礙——蛻變從來無法透過壓抑而發生。

如果壓抑是一種障礙,解決的方法是什麼呢?那就是了解,瞭解能夠化解壓抑。
當你開始瞭解性的時候,蛻變會開始出現在你的內在。
這是有原因的,我們內在所有的自然力量一直都處於一種盲目而無意識的狀態中,一旦我們開始意識到它們時,蛻變就開始了。
所以覺知是唯一的煉金術,覺知是唯一能夠轉化內在自然驅力、蛻變它們的煉金術。
因此,當一個人能夠開始帶著全部的感覺與瞭解去覺察自己的性慾時,在他的內在,獨身會開始取代性慾而出現。
除非一個人能夠在第一個身體上達到獨身狀態,否則他沒有辦法去開發其他身體所擁有的潛能。

第二個身體是情緒體/乙太體。
第二個身體與第二個脈輪有關,而第二個脈輪又被稱為史瓦迪斯坦脈輪,它也有兩種潛能。

一般說來,第二個身體所擁有的自然能力是恐懼、憤怒、恨與暴力等情緒,所有這些情緒都是來自於第二個脈輪的自然驅力。
如果一個人的成長停滯在第二個身體上,那麼愛、慈悲、無懼與友善等情緒將無法發生在他身上,因為這些都是蛻變後的相對情緒。
在一個靜心者的道路上,他在第二個脈輪會碰到的障礙是恨、憤怒與暴力等情緒,而他的問題在於如何蛻變這些自然的情緒。

靜心者在第二個脈輪也會碰到同樣的問題,要不是發洩他的憤怒,不然就是壓抑它;
或者是感到非常的恐懼,或是壓抑這份恐懼,偽裝出勇敢的面貌。不論哪一種方式都無法產生真正的蛻變。

當恐懼出現時,它需要為人所接受,隱藏或壓抑都不會帶來任何幫助。當一個人感覺到內在的暴力時,僅僅在臉上掛著一個非暴力的面具,或嘴巴上高喊著非暴力的口號,都無法改變內在的暴力狀態,暴力會一直存在。事實上,這些都是大自然給予我們的情緒,它們自有其作用,就像是性有其意義一樣。透過性,另外一個肉身體得以誕生,在一個肉身體消逝以前,大自然已經做好準備,安排另一個肉身體誕生。

恐懼、暴力與憤怒都是第二個身體上必要的情緒,否則人類將無法存活下去,無法保護自己。恐懼的情緒讓人開始保護自己,憤怒的情緒讓人開始去對抗他人,而暴力的感覺則幫助一個人拯救自己免於他人的暴力。所有這些情緒都是屬於第二個身體的活動,也都是人類生存所需的一部分。
可惜的是人們往往就此滯留在第二個身體裏,不再往前邁進。

如果一個人開始瞭解恐懼的本質,那麼他就能夠感受到無懼,如果一個人瞭解暴力的本質,那麼他就會變成一個非暴力的人。
同樣的,透過瞭解憤怒,我們開始發展出寬恕的品質。

事實上,憤怒是銅板的一面,而寬恕則是銅板的另一面,它們彼此隱藏在對方的背後。
銅板需要被翻轉過來;當我們能夠全然瞭解銅板的某一面時,很自然地,我們也會開始對另外一面產生好奇,結果銅板就因此而翻轉過來了。
如果把銅板藏起來,假裝我們的內在沒有恐懼、沒有暴力,那麼我們將永遠無法知道什麼是無懼,什麼是非暴力。對於那些接受自己內在擁有恐懼,也願意充分瞭解恐懼的人而言,他們很快會來到另一個階段,他會開始知道恐懼的背後有些什麼,好奇心會鼓舞著他去發掘銅板的另一面。

一旦他把銅板翻轉過來時,他會變得無懼,同樣的,暴力也會轉換成慈悲。
無懼與慈悲都是第二個身體所擁有的潛能,因此,一個追尋者、靜心者需要去蛻變這些大自然所給予的品質。
就這個部分而言,一個人並不需要到處去尋求別人的回答,他只需要持續地往自己內在追尋與探索。

每個人都知道憤怒與恐懼是一種障礙,但一個懦弱的人如何能夠尋找到真理呢?他只能乞求真理,只會希望別人把真理交給他,好讓他不必進入那未知的王國裏。

懷疑蛻變為信任

第三個身體是星光體,它也有兩個不同的向度。在最原始的情況下,第三個身體是以懷疑與思考為中心,經過蛻變之後,懷疑會變成信任,思考會轉變成覺知。可是,如果一個人的懷疑受到壓抑,那麼他將永遠無法來到信任的階段。

不過,我們卻常常被教導要壓抑自己的懷疑,要相信別人所說的話。
事實上,所有壓抑懷疑的人將永遠難以信任他人,因為壓抑會讓懷疑一直停留在那裏,讓它像癌細胞一樣地不斷蔓延,直到它吞噬掉你所有的生命力。

正是因為整個社會對於「懷疑」的恐懼,所以種種的信念被強加在人們身上。
我們需要瞭解懷疑所具有的品質,我們必須親身經歷這份懷疑,抱持著懷疑的心態,然後有一天,我們會來到一個階段,我們會開始懷疑這份懷疑。
當我們開始懷疑這份懷疑時,信任就開始了。

如果不曾經歷過思想的過程,我們將無法擁有清晰的區辨能力。

有些人從來不思考,也有些人鼓勵人們不要思考,這些人說:「不要思考,扔掉所有的思想。」
然而,停止思考的人只會讓自己陷入無知與盲從的狀態,這不是清晰。
一個人只有在經過精細的思考之後,才能夠擁有辨識事物的能力。而這個辨識能力是什麼呢?
懷疑一直存在於思想中,懷疑永遠讓人猶豫不決,因此,那些思慮愈多的人愈是難以做成決定,只有當他們脫離思考的旋渦時,他們才能夠決定。
決定來自於一種清晰的狀態,那是超越思考的。

思考與決定是沒有關係的。
那些一直專心致力於思考的人永遠無法達成結論,所以那些不受思想所控制的人們總是非常的堅決與果斷,而想東想西的人反而難以下定決心。
其實,這兩者之中都有著危險。那些從來不思考的人會勇往直前去進行他們決定要做的任何事情,他們會這樣的原因很簡單,那是因為思考從來沒有機會在他們內在製造出任何懷疑的聲音。

在這個世界上,那些過分武斷以及狂熱的盲目份子,通常都是充滿精力、活躍異常的人。對他們而言,懷疑是不存在的事情,因為他們從來不思考!如果他們覺得謀殺一千個人能夠讓他們上天堂的話,那麼除非他們殺了一千個人,否則他們是不會停止下來的。他們從來不會停下來思考自己正在做些什麼,因此從來不會感到猶豫不決。相反地,一個會思考的人會不斷的思索,而難以做決定。

如果因為害怕思考而封閉自己,那麼剩下來的就只是盲目的信任,它不僅是危險的,更是靜心者在成長道路上最大的障礙。
事實上,我們需要的是一雙睜開的眼睛,以及清晰而果斷的思考,好讓我們能夠清楚的做出決定。
這也就是vivek的意思:清晰與覺知。
這個字意味著完整的思考力量,意味著我們經歷了詳盡的思考,以致於所有的懷疑都變得清明,只剩下最純粹而本質的決定。

與第三個身體有關的脈輪是瑪尼普爾脈輪。懷疑與信任是這個脈輪所擁有的兩種品質,當懷疑經過蛻變後,出現的就是信任。
可是你要記得,信任與懷疑不是相反或對立的兩件事,信任是懷疑經過最純粹與終極蛻變後的產物。
懷疑最終的終點就是信任,在那裏,懷疑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所以懷疑開始消失了。
透過這種方式,懷疑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信任因此而誕生。

第四個身體被稱為心智體或心靈體,與心智體息息相關的是阿那哈特脈輪,它是第四個脈輪。
第四個身體所擁有的自然潛能是想像與做夢的能力,而這也是頭腦一直在做的事情:不斷的想像以及編織各式各樣的夢。頭腦不僅晚上睡覺時做夢,也在白天清醒的時候做夢。

當想像力經過充分的發展,也就是當想像力發展到極致,發展到它最完整的狀態時,它會開始蛻變成決心、意志。
而當夢想發展到終點時,它會蛻變成遠見——心靈上的遠見。
如果一個人做夢的能力得到充分的發展後,他只要閉上眼睛就能夠看見事物,到時候,他甚至能夠看穿牆壁後的事物。

或許一開始時,他只是夢想著能夠看穿牆壁後的事物,但是到後來,他確實能夠看到牆壁之後的事物。一開始時,他只能夠猜測你在想些什麼,但是蛻變之後,他能夠知道你在想些什麼。所謂的洞見(Vision),指的是一個人不運用平常的感官就能夠聽到或看到一些事物。對於一個已經發展出洞見的人而言,時間與空間都不再會是一種限制。

在夢中,你可以旅行到遠方,比如說,你人雖然在孟買,但你可以夢見自己到了加爾各答。在遠見之中,你也能夠到達遠方,不過兩者是有差異的。在夢裏,你是想像自己旅行到了遠處,但是在洞見之中,你是確實到了遠方。你的第四個身體——心智體能夠真的旅行到遠方,但是由於我們對第四個身體最終的潛能一無所知,所以現今的世界已經摒棄了古人對於做夢的看法。在古老的經驗中,人的某一個身體確實能夠在做夢中離開,旅行到遠方。

現在,科學家也同意人類的第四個身體擁有極大的心靈潛能。現在,人類以太空為目標,所以這方面的研究相形之下就顯得愈來愈重要。
但是,不論人類裝設的儀器有多麼可靠,人們仍然無法完全仰賴這些儀器。
因為一旦太空艙裏的無線電失去作用時,太空人與地球就會失去聯繫,太空人將無法告知我們他們在哪裡,出了什麼樣的意外。
所以現在的科學家極為熱中於開發第四個身體的心電感應與心靈洞見,以便克服太空旅行上可能發生的危險。
如果有一天,太空人能夠直接透過心電感應來溝通,這必然是第四個身體所擁有的潛能之一。
到那時候,太空旅行會變得安全無虞,所以,這方面的研究工作一直都在積極的進行中。

這些都是第四個身體所擁有的潛能。做夢是第四個身體所擁有的自然能力,而看見真相、看見事實則是第四個身體最終的潛能。
阿那哈特脈輪是第四個身體的脈輪。

昏睡者的企圖

第五個脈輪是維酥迪脈輪,位置在喉嚨。第五個身體是靈性體,與靈性體連結的脈輪就是維酥迪脈輪。
前四個身體以及與它們相對應的脈輪都有兩個相對的部分,但這種二分性到第五個身體時就消失了。

正如我之前所說,一直到第四個身體都存在著男性與女性的差異,但這種差異在超越第四個身體之後就結束了。如果你仔細觀察,你會發現我之前提到的二元性都是屬於男性與女性之間的差異。一旦這種男女性的差異消失時,二元性也就消失了。第五個身體是非二元性的,它的潛能不再區分成兩種,而是只有一種。

那就是為什麼在第五個身體中,靜心者不需要做太多的努力,因為,在這裏沒有什麼需要發展的相對品質。對於第五個身體,一個人只要進入其中就夠了。

當我們到達第四個身體時,已經發展出許多的能力與力量,所以要進入第五個身體會是非常容易的事。這樣一來,如何才能夠辨別一個人是否已經進入了第五個身體呢?事實上,辨別的方式只有一種,那就是已經進入第五個身體的人,不會再有任何無意識的部分。

當他晚上入睡時,他並不是真的睡著了,雖然他睡覺了,但只有他的身體進入睡眠中,他內在某個部分永遠都是清醒的。
如果他在睡眠中翻身,他會覺知到這一點,如果他沒有翻身,他也會覺知到這一點;
如果他身上蓋有毯子,他會覺知到這一點,如果他身上沒有毯子,他也會覺知到這一點。
他的覺知在睡眠中仍然不斷地持續著,他二十四小時都是清醒的。
那些尚未進入第五個身體的人,他們的狀態則恰好相反,在睡眠中他是睡著的,清醒的時候,他內在某部分仍然是昏睡的。

從表面上看來,人們像是清醒的,每天傍晚你回家時,你會把車子左轉進入家門裏,當你到達之後,你會踩刹車。
但是,不要以為你所有這些作為都是有意識的,這只是你的幻想而已,因為所有這些作為的發生都是無意識的,只是出於一種習慣的力量。
只有在某些片刻,某些危急的片刻裏,你才會真正地進入清醒、警覺的狀態中。

當你面臨到巨大的危險,當你非清醒不可,你才會突然清醒過來。
比如說,當某人拿著刀子抵住你的胸口時,你會突然進入意識的狀態裏,那把刀子會馬上把你帶到第五個身體上來。
但是,除了生命中這些特殊的片刻以外,我們大部分的時候都像是夢遊症患者一樣的生活著。

身為妻子的人從來沒有真正看清楚過先生的臉,而身為先生的人也從來不曾仔細看過妻子的臉。如果你要一個先生試著去描述出太太的臉,他會發現描述不出來,她整個臉部的線條都會突然間開始晃動,而他甚至難以確定這張臉與他看了三十年的臉是同一張臉。你從來不曾真正的看過,你必須擁有一個清醒的內在,你才能夠真正的去看。

一個表面上醒著的人好像是在看,但事實上他並沒有在看,他的內在是睡著、做夢的。結果,所有的事情都在這種做夢的狀態下發生,例如你發了一頓脾氣,然後你說:「我不知道我怎麼會生氣,我一點也不想生氣。」你說:「請原諒我!我不是故意要這麼粗魯的,我只是說溜了嘴。」你嘴裏吐出一連串的髒話,但是你卻說你不是故意的。那些犯罪的人總是會說:「我並不想殺人,事情的發生完全不是我能夠控制的。」這證明我們的行為就像是機器人一樣,我們說出自己不想說的話,做出自己不想做的事。

在靈性的層面開始之前,昏睡是必然的現象。第五個身體的潛能是清醒,在進入第五個身體之前,人們會一直是個夢遊症患者。
所以當一個人的成長超越第四個身體之後,我們會稱他為「佛」,或是一個覺醒的人。到達第五個身體的人是個覺醒的人。
「佛陀」這個名稱並不是喬達摩悉達多的專屬稱謂,而是在他到達第五個身體之後,人們用來稱呼他的方式。
佛陀喬達摩這個稱謂意味著喬達摩已經覺醒了,他的名字仍然是喬達摩,但那是一個沉睡者的名字,所以慢慢地,連喬達摩這個名字也消失了,只剩下佛陀這個名字。

這樣的差別只會在第五個身體之後出現。
在我們進入第五個身體之前,不論我們做些什麼,我們的行動都是一種無意識的行動,不足以信任的行動。
就像是一個人可以信誓旦旦一生都會珍惜、愛護他的情人,但一轉眼間,他又覺得可以掐死她。
他所承諾的終生相守並沒有持續多久的時間,但這個可憐的男人不應該受到譴責,因為昏睡中的人所做的承諾會有多少價值呢?
在夢裏,我或許承諾:「這會是一個終生相守的關係。」
但這樣的承諾有什麼價值呢?
到了早上,我一定會否認那個承諾,因為那只是一個夢。

你無法信任一個昏睡中的人。
但是,這個世界完全是一個昏睡者的世界,也因為如此,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麼多的困惑、衝突,這麼多的口角和混亂。
這些都是由昏睡中的人所造成的。

在昏睡中的人和覺醒的人之間還有一個很大的差異,也是我們需要記住的差異,那就是一個處於昏睡狀態中的人不知道自己是誰,所以他會一直努力掙扎,只為了讓人們知道他是某某人物。那是一種畢生的努力,他會嘗試一千零一種方法,就只為了要證明他自己。有時他會爬上政治的階梯,宣稱:「我是某某某。」有時,他會建造一棟屋宇來顯示他的財力,或者會去攀爬一座高山來展現他的體力。

處於昏睡狀態中的人,會嘗試一切可用來證明自己的方式,而這些所有的努力與嘗試,其實只是一種不自覺的尋找——尋找「我是誰」,因為,他所知道的自己不是真正的自己。

在我們超越第四個身體之前,我們是不會找到答案的。
第五個身體之所以被稱為靈性體,就是因為你會在第五個身體裏開始找到「我是誰」的答案。
在第五個身體的層面裏,所謂的「我」一旦停止了,就是永遠的停止了,而那些關於「我是某某某」的宣稱也會跟著消失。
如果你對一個處在第五個身體層面的人說:「你是某某某。」他只會笑一笑而已。
因為,所有他對於自己的宣稱都已經消失了,他已經知道了,他再也不需要證明自己了。
現在,他的存在已經是一個事實。

在第五個身體的層面上,所有個人的衝突與困難與困擾都終止了,
但是,第五個身體仍然有它的危險:那就是當你已經知道自己時,這份領悟是如此令人感到喜悅與滿足,以致於你可能會想要在此結束你的旅程,會開始覺得自己不需要再繼續下去。

在第五個身體之前,所有的危險與障礙都是痛苦與煩惱的,但是從第五個身體開始,你所碰到的障礙是喜樂。
第五個身體中充滿了如此的喜樂,以致於你根本無心想要離開它,繼續往前。所以,進入第五個身體的人需要非常的警覺,警覺自己對於喜樂的執著是否阻礙了旅程的繼續。

第五個身體的喜樂是至高無上的喜樂,喜樂在此達到了最燦爛的高峰,也達到最深奧的深度。
當一個人知道自己之後,內在的偉大蛻變就此發生了。
不過,這還不是一切,還有些更高、更遠的等著你去經驗。

喜樂境界

對於第五個身體中的喜樂,我們需要保持警覺,在這裏,我們要努力不讓自己迷失在這份喜樂裏。
第五個身體中的喜樂會吸引我們、淹沒我們,讓我們完全地沉浸於其中。
但是,你不要讓自己被喜樂所淹沒,你要知道這也不過是一種經驗罷了,快樂是一種經驗,痛苦是一種經驗,喜樂也是一種經驗;
你要待在喜樂的外面,保持觀照。任何有經驗的地方就會有障礙,而這也意味著你還沒有到達最終點。

在最終的境界裏,所有經驗都終止了,喜悅與悲傷終止了,喜樂也消失了。
不過到目前,我們的語言還沒有辦法超越這一點,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把神描述為「真理——意識——喜樂」。
事實上,真正的神、真正至高無上的自己並不僅僅是如此,但這已是文字所能夠表達的極致。

喜樂是人類語言所能夠表達的極致,事實上,一旦超越了第五個身體的層面,語言是完全無能為力的。
關於第五個身體的層面,我們還可以說:「那裏有著喜樂,有著完美的醒悟,以及自我的達成。」
這些是我們還能夠描述的狀態。

因此,那些停滯在第五個身體上的人不可能是奧秘的,他們的言談會是非常的科學化,奧秘的領域是始於第五個身體之後。
一直到第五個身體的層面,事情都是顯而易見的,所以我相信科學遲早會吸收那些走到第五個身體的宗教,因為靈魂是科學能夠到達的層面。

如果一個追尋者把自己追求的目標設定為喜樂,而不是真理;
如果追尋者是由於痛苦與不安,而開始追尋喜樂,那麼他一定會就此停滯在第五個身體的層面。
我要告訴你:不要追求喜樂,要追求真理;
如此一來,你就不會在第五個身體滯留太久。

然後,你的內在會升起這樣一個問題:
「我感受到了喜樂,這很好;我對自己有所領悟,這也很好。但這些都只是枝葉、花朵而已,究竟本源在哪裡呢?
我知道了自己,我覺得喜樂,這都很好,但我究竟是由哪裡出現的?我的根源在哪裡?
我是從哪裡來的?我存在的根本深處在哪裡?
我這道波浪又是由哪一個海洋所升起的?」

如果你追尋的是真理,你會離開第五個身體,繼續你的旅程。因此,從旅程的一開始,你要追尋的就應該是真理,而不是喜樂,否則你很容易就會走到第五個身體,但接下來你會一直停留在那裏。如果你一開始追求的就是真理,就不會有滯留在第五個身體的這種問題。

在第五個身體中,最大的障礙就是我們所經驗到的無比喜樂。
尤其,我們來自一個充滿了痛苦、煩惱、焦慮與緊張的世界,所以第五個身體的障礙就顯得很明顯。
也因此,當我們到達喜樂之境時,內在會升起一股壓倒性的慾望,想要與狂喜共舞、渴望淹沒在喜樂中、消失在喜樂中。
但是,這裏還不是你可以失去自己的時候。

雖然,遲早你是會消失的,不過到那個時候你並不是失去自己,而是就此消失。
失去自己和消失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換句話說,你要尋找的是一個即使你想要,也都無法留住自己的地方。

在第五個身體的層面裏,你或許可能會失去自己,但你的努力、你的嘗試在這裏仍然可以發生作用。
就自我的本質而言,自我在第五個身體中雖然已經死了,但是那個「我在」(I-am-ness)的部分仍然還存在。
所以,我們需要瞭解「自我」與「我在」之間的差別。

自我以及那個「我」的感覺會死亡,但是那個「在」的感覺不會死亡。
在「我在」之中有兩個部分,「我」的部分是自我,而「在」的部分則是一種存在感;
在第五個身體中,這個「我」會死去,但這個存在感,這個「在」仍然會持續。
在第五個身體的層面上,靜心的人會說:「靈魂有無數個,而每一個靈魂都不同於其他靈魂。」
在這個層面上,靜心者所經驗到的存在有著無數個靈魂,這是因為他還有著「我在」的感覺,而這份「我在」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和他人是分離的。

如果靜心的人對於真理有著深切的渴求,那麼他就能夠超越這種喜樂的障礙。
因為,持續不斷的喜樂會開始變得單調而乏味,就像是單一音節的旋律一樣,遲早會讓人感到厭煩。

羅素曾經有一次開玩笑說:「我對於救贖沒有任何一點興趣,因為我聽說在那裏什麼都沒有,只剩下喜樂存在。
如果除了喜樂之外別無一物的話,喜樂會變得極度的單調。
如果那裏沒有任何一絲的不快樂,如果其中完全沒有焦慮、沒有緊張,一個人怎麼能夠承受如此的喜樂呢?」

迷失在喜樂中是第五個身體的危險,要超越這一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有時候,一個人可能要花上好幾世的時間才能夠超越第五個身體。
要超越前面四個身體的層面並不困難,但第五個身體是非常困難的層面,一個人可能需要歷經許多世的時間,才會開始對喜樂感到無聊,才會對自己感到無聊,對靈魂感到無聊。

到第五個身體之前,一個人的追尋是要讓自己脫離痛苦、怨恨、暴力和慾望;
但從第五個身體開始,一個人的追尋是要脫離自己。
追尋有兩種:第一種追尋是免於外在事物的自由,而這會在到達第五個身體之後結束;
另外一種追尋則是免於自己的自由,這種追尋從第五個身體開始。
所以,你可以說一個全新的世界由此開始。

第六個身體是宇宙體,第六個脈輪是阿格亞脈輪,它沒有所謂的二元性。
在第五個身體的層面上,一個人經驗到的是強烈的喜樂,而在第六個身體的層面上,一個人則會經驗到存在。
在這裏,連那個「我在」的感覺都消失了。
在第五個身體的層面上,消失的是「我」,然而一旦你超越了第五個身體時,那個「我在」也馬上消失了,一個人只會感到「存在」,只會感覺到「一切如是」。

現在,再也沒有「我」、「我在」或「我是」的感覺了,剩下的只有「在」。
在第六個身體的層面上,一個人會感受到真相、感受到存在、感受到意識。
但這份意識是超越個人的,它不再是我的意識,而就只是意識而已,它不再是我的存在,而就只是存在。

所以梵天是最終的障礙,它是追尋者在追尋過程中的最後一道障礙。
在第六個身體的層面裏,雖然只有剩下存在,但是一個人還沒有領悟什麼是不存在;
一個人雖然已經瞭解了存在,但他還不瞭解什麼是不存在。
不存在仍然還處於一種未知狀態。

第七個層面是涅槃體,它的脈輪是薩哈拉脈輪。關於這個脈輪,我們沒有什麼可以說的。
關於脈輪,我們能夠有所評論的只到第六個脈輪而已,即使如此,那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而且大多數的評論到最後可能都是錯的。

一直到第五個身體為止,一個人的追尋都可以用一種非常科學性的方式來進行,旅程中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到了第六個身體之後,知識所能夠達到的界限開始變得模糊,每件事情都似乎變得不再有意義。
一開始的時候,你或許還能夠得到一些暗示,但是到最後,連那只指引方向的手指都消失了,暗示也不再出現了。
在第六個身體的層面上,連一個人的存在都會開始消失。
所以,從第六個身體/第六個脈輪開始,一個人經驗到的是梵天,經驗到的是那絕對的存在。

追尋梵天的人會在阿格亞脈輪裏靜心,也就是在位於兩眼之間的部位靜心,因為第六個脈輪與宇宙體有關。
那些在阿格亞脈輪上工作的人,把能夠見到無限浩瀚的這只眼稱為第三眼。
從第三眼,他們開始能夠看見宇宙,瞥見無限。

但是,還有一段旅程在前面等待著你,那就是到達不存在、達到空無的旅程。
存在還只是這整個故事中的一半,另外一半是空無。
就像是一邊是光明,另外一邊是黑暗;
人生的這一邊是生命,另一邊則是死亡。所以,你需要瞭解什麼是不存在、什麼是空無。

惟有當你能夠同時瞭解存在與空無兩者時,你才算是瞭解最終的真理;
當你充分領悟什麼是存在,也充分領悟什麼是空無時,你的領悟才是完整的;
當你徹底地瞭解存在,也徹底地瞭解空無時,你才真正看到這整個整體,否則,你的經驗永遠不會是完整的。

在梵天的境界裏,仍然有著不完美的部分,那就是它尚未瞭解到什麼是空無,所以那些停留在梵天這個境界中的人會否認空無的存在。
他們會說空無只是一個幻象,它根本不存在;他們會說存在就是真理,而空無只是一個謊言。他們認為根本就沒有空無這一回事,所以也從來不曾想過要去瞭解它。

涅槃體的意思是空無的身體,它意味著從存在的狀態進入不存在、空無的狀態。
所有那些在第六個身體、宇宙體中未知的狀態,在第七個身體中需要開始變成已知,而那就是空無狀態,以及完全消失的狀態。
所以,某種程度說起來,第七個身體是最終的死亡。

就像我之前所說,涅槃正意味著火焰的熄滅。在之前的身體中,「我」消失了,在後來的身體中,「我存在」的感覺也消失了,但是到了第七個身體後,我們透過與整體合一而再度地回歸於存在。沒錯,我們是梵天,但是現在連這個狀態也都需要被放掉。

對於那些準備好要做最後一「跳」的人而言,他瞭解存在,也瞭解空無。

從自己內在來瞭解

這就是人類的七個身體以及七個脈輪。一個人在旅程中所需要的支援,以及會碰到的障礙,都在這七個身體與七個脈輪裏。
一個人會碰到的障礙從來不在外面,因此不需要往外尋求。
如果你曾經試著詢問他人,或者你試著從他人那裏得到解答,就是讓自己停止這種乞討。

瞭解是一回事,乞討又是另一回事,你需要持續自己的追尋。
不論在旅程路途中你聽到了多少,又瞭解了多少,都必須來自於你的追尋。
千萬不要把你所聽到以及瞭解到的東西變成一種信念,那樣的話,那就只是一種乞討。

你問我一個問題,我回答你一個答案,如果你是保持著接受施捨、救濟的心態,那麼你會把我的回答收進你的袋子裏,把它當成寶物儲存起來。
這樣的話,你不是一個靜心者,而是一個乞丐。

不!所有我告訴你的訊息必須成為你追尋中的一部分,它們應該是加速你追尋的腳步,激發出你的動機與好奇。
所有我告訴你的事情應該讓你感到困惑、不安,應該在你的內在引動出更多新的疑惑,帶領你來到一個新的層面,讓你踏上一個新的探索旅程。
這樣的話,你就不是從我這裏接受施捨或救濟,而是真正瞭解了我所說的話語。
如果,這些話語能夠幫助你對自己有更多的瞭解,它就不是一種乞討。

你要向前邁步去知道、去瞭解、去追尋。你不是唯一的追尋者,除了你之外還有許多人也在追尋自己的道路上。曾經有許多人追尋,也有許多人達成。
你要試著瞭解這些人身上發生過什麼樣的事件,以及沒有發生過的事件。
你要試著去瞭解,但是在瞭解他們的同時,不要終止對你自己的瞭解。

不要以為你對別人的瞭解會變成你對自己的領悟,不要過度信任別人的經驗,不要盲目的信任他人,而是要把你所瞭解的每件事情轉變成你自己的探索。

不要把你對別人的瞭解轉變成答案,而是把它轉變成一種疑慮,讓它幫助你持續的追尋下去。
只有如此,你的旅程會不斷地持續下去;只有如此,你的旅程不是一種乞討,而會是一種追尋。

只有你自己的追尋能夠帶領你來到那個最終的終點。當你穿透自己的內在時,你會發現每一個脈輪都有兩個向度。
其中之一的向度是大自然給予你的能力,而另外一個向度則是你必須自己去發掘。
大自然給了你憤怒的能力,而你必須自己去發掘出寬恕的能力;
大自然給了你性的能力,而無慾則是你必須自己去發展的能力。
做夢是你原本就擁有的能力,但是你要把它蛻變成一種視野、一種洞見。

一直到第四個脈輪為止,你追尋的都會是那相對的品質,而從第五個脈輪開始,你要追尋的是那不可見的、非二元性的事物。
在第五個身體中,你要追尋的是如何超越你現有的部分,如果你現在經驗到的是喜樂,那你要追尋那些超越了喜樂的事物。
在第六個身體上你會經驗到梵天,但是,你仍然要持續的追尋,持續的問:「還有什麼是超越梵天的?」那麼,遲早有一天你會進入到第七個身體。
在第七個身體中,存在與空無、光亮與黑暗、生與死都同時發生。
第七個身體是最終的……而且,沒有任何一種方式能夠表達那樣的境界。

那就是為什麼所有的經典都結束在第五個身體,再不然,頂多只能夠到達第六個身體。
擁有科學性頭腦的人,不會去談論超越第五個身體之後的事物,但是,無窮盡、無界限的宇宙體正是從第五個身體之後才開始。
像是蘇菲教派的各個神秘家,他們談論的就是超越了第五個身體層面的事物。

要去談論那些層面的事物是極度困難的一件事,因為一個人必須一次又一次地推翻自己先前的說法。
如果你曾經真正地閱讀過蘇菲大師們所說的話語,你會說這些人根本就是瘋了。
因為有時候他們會有這樣的說法,有時候又會有那樣的說法;有時候他們說「神存在」,一段時間之後,他們又說「神不存在」。
他們一會兒說:「我見過神。」一轉眼又會說:「你怎麼可能見到祂呢?祂不是肉眼可見的。」
這些神秘家提出的問題常常會讓你感到疑惑,他們提出的問題到底是在詢問別人,還是在詢問他們自己?

神秘主義從第六個身體的層面開始。如果一個宗教裏沒有神秘主義的成分,那麼你可以知道這個宗教只到達了第五個身體。
但神秘主義仍然不是最終的境界,最終的境界是空,最終的境界是虛無。
那些終止於神秘主義的宗教只到達了第六個身體,空物才是最終的境界,虛空才是最終的境界。
因為在那之後,再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所有與二元性相關的追尋會在第四個身體的層面上結束,從第五個身體開始,你要尋找的是超越性的經驗。
你碰到的所有障礙都來自於內在,而所有障礙都是有益的;
當這些障礙被蛻變時,會變成一種助力,支持你繼續前進。

例如,有一塊石頭橫在馬路上,如果你不瞭解它的話,它對你來說會一直是個障礙;
但是一旦你瞭解了它,它就會成為你的階梯。一塊石頭橫在馬路上,當你還不瞭解它的時候,你會對著它大喉大叫:「這塊石頭擋在我的路上,我怎麼過得去?」

一旦你瞭解它之後,你會攀爬過這塊石頭,繼續前進。甚至,你還會感謝那塊石頭:「謝謝你帶給我的祝福,因為在攀爬的過程中,我對自己有了更高層次的瞭解。
現在,我可以朝著更高、更遠的方向前進,我曾經以為你是一個障礙,現在我才知道你原來是一個助力。」

當你在追尋的道路上碰到一塊石頭時,你該怎麼辦?跨過去!然後你會有所領悟。
透過這樣的方式,穿越你的憤怒,穿越那個障礙,然後你會瞭解到更高層面的寬恕。
透過這樣的方式去穿越「性」,然後你會領悟什麼叫做「無慾」,無慾是另一個全然不同層面上的事物。
然後,你會感謝性與憤怒曾經成為你的踏腳石。

旅程之中的每一塊石頭可以成為你的障礙,也可以成為你的助力,那完全由你的行為來決定。

有一件可以確定的事情是:不要去對抗那些石塊。對抗只會把你自己弄得頭破血流,這樣的話,那個石頭對你一點幫助也沒有。
如果你和石頭對抗,它只會阻礙你的前進,因為不論在哪裡,我們只要一開始對抗,就會停滯在那裏。

當我們開始對抗所碰到的人、事、物時,我們一定得停下來待在那裏,因為你不可能隔著一段距離去對抗。
那就是為什麼一個反對性行為的人會和一個沉溺於性行為的人,都和性有著緊密的牽連。
事實上,那個反對性行為的人,他受到性行為的牽連程度更多、更深。
沉溺於性行為的人還有穿越它的一天,而那個與性對抗的人永遠無法脫離,他只能一再地原地打轉。

如果你一直對抗著憤怒的情緒,到後來你自己也會變得非常生氣,你整個人會充滿了憤怒,身體的每一個纖維也都會振動著憤怒,散發著憤怒。
如果你曾經讀過一些類似德瓦沙(Durwasa)等聖人或苦行僧的故事,
你會發現他們看起來非常的憤怒,而他們之所以會這樣,就是因為他們對抗自己憤怒的情緒。
結果到最後,除了咒駡以外,他們沒有其他任何的念頭;而他們的個性會開始變得像火一樣。
這些都是與石頭對抗的人,他們讓自己的處境變得更艱難,因為,他們已經變成了自己一直極力對抗的事物。

如果你曾經讀過一些關於猶太教律法專家的故事,你會發現一旦天上的聖處女降臨時,這些律法專家馬上就墮落了。
這真是奇怪的事情!事實上,只有當一個人一直極力對抗性行為時,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否則這是不可能的。如果一個人一直努力地對抗性,那個對抗只會削弱他自己的力量,而性根本就安然無恙、保持原狀,等待人們自行崩潰。當人們崩潰之後,不論他看向哪裡,那個地方都會充滿了性。

事實上,天女從天上下來的機會微乎其微,更何況有哪一種天女會故意來擾亂那些律法專家呢?
其實,當性受到極度的壓抑時,即使是一個平凡的女人都可以變得天女一樣。
頭腦在夢裏的投射到了白天會變成思想,當一個人的頭腦中充滿了這些思想時,一個原本一點也不吸引人的,也會開始充滿了誘惑。

一個走在追尋道路上的人,需要警覺到自己對抗的傾向,需要盡可能地去瞭解事物的本質,瞭解大自然所賦予我們的事物。
透過瞭解大自然所給予的事物,你可以實現那個尚未實現的潛能。

大自然賦予給你的只是一個起點而已,如果你逃避大自然所給予你的起點,是不可能到達終點的。
如果你透過抗爭來逃避性,你怎麼可能到達無慾的境界呢?

性是大自然所賦予的起點,無慾則是你經由這個起點不斷追尋而達到的品質。
如果你能夠從這種觀點來看待事物的話,你根本不需要到任何地方去乞討,你唯一需要的只是瞭解。
整個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瞭解。
你可以從他人身上學習、傾聽他人的經驗,但是到最後,你要從自己的內在來瞭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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