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irit note:第四章  身心靈的和諧
〈來源:http://www.osho.tw/ebook/book84_04.htm〉


問:對於自己的肉身體、乙太體和星光體,靜心者能夠做些什麼樣的準備,以便迎接亢達裏尼的甦醒。

首先,我們需要瞭解一件事情,那就是第一個、第二個和第三個身體之間的和諧有著絕對的重要性。如果在這三個身體之間缺乏和諧的連結,那麼亢達裏尼的甦醒會是有害的。而要怎麼樣才能讓前三個身體彼此和諧的有所連結呢?以下是需要注意的事情。

第一,只要我們對肉身體不夠敏感與覺知,肉身體就無法與其他身體產生和諧的連結。我這裏所說的「不敏感」事實上指的就是「不夠覺知」。平常當我們走路時,幾乎不曾意識到我們正在走路的這個事實;當我們站著時,也不曾意識到我們正在站著的這個事實;而當我們吃東西時,也沒有意識到我們正在吃東西的這個事實。不論我們的身體正在從事著什麼樣的活動,都以一種毫不覺知的方式在進行著,幾乎就像是一個夢遊者一樣。

第二,如果我們對於自己的肉身體都無法有所覺察,那麼對與自己其他身體的覺知則更是貧乏的可憐。其他各個身體都比肉身體來得更微妙、也更難以捉摸,如果我們對於這個肉眼可見的身體都無法有所覺知,就更別說去覺知那些肉眼不可見的靈妙體了。

第三,在無意識的狀況裏,和諧是不可能出現的。

第四,和諧只可能發生在覺知的狀態下。

第五,在無意識的狀態下,所有的和諧都會消失。

第六,所以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覺知身體。不論身體在進行的是多麼細微的行動,覺知都是絕對必要的。我們需要警覺到我們所做的每一件事,正如佛陀曾經說過:「當你在路上走路時,覺知到你在走路。當你抬起右腿時,你必須意識到右腿現在正抬起來的這個事實。而當你晚上睡覺時,你也需要知道你是何時翻身的。」

當佛陀還是一個求道者時,曾經發生過這樣一件事:

有一次,佛陀和一個同伴路過一個村莊,在他們兩人交談時,一隻蒼蠅突然飛來停在佛陀的脖子上。
佛陀一邊說話,一邊舉起手驅趕蒼蠅,蒼蠅也飛走了。
但是,突然間佛陀停住了,他地同伴說:「我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
然後他再一次做出舉手驅趕蒼蠅的動作。

同行的夥伴看了大叫說:「你在幹什麼?蒼蠅已經飛走了,它早就不在那裏了。」

佛陀回答說:「我現在在做的是我剛才應該要做的。
現在,我全然地覺知到我在進行的事情。
現在,這只手舉起來時,我完全覺知到它在進行的動作,它正舉起來,正朝著我脖子的方向揮趕蒼蠅。
上一次我這麼做的時候,我正在和你說話,所以我那時候的動作是機械化的,我對自己的身體犯了一個罪。」

一旦我們開始帶著所有的覺知,進行身體上的每一個動作時,那麼我們與身體之間的認同會開始破裂。
比如說,如果你帶著全部的覺知舉起一隻手,你會開始覺得自己和這只手是分離的,因為那個舉手的人和被舉起的手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而這種與肉身體分離的感覺,正是你覺知到乙太體的開始。

接下來,正如我之前所說,你也需要全然覺知到你的第二個身體。

假如現在有個交響樂團在演奏著音樂,而這個交響樂團中有著各式各樣的樂器,如果觀眾之中有人從來不曾聽過交響樂,那麼一開始的時候他只會聽到鼓聲,因為那是所有樂器中聲音最大的樂器,他無法捕捉其他樂器發出的柔和音樂。但如果他開始對音樂愈來愈覺知,他會慢慢捕捉到那些較為柔和的部分,而當他的覺知更豐富時,他就能夠聆聽到音樂裏最纖細微妙的部分。

如果,他的覺知又變得更多一些時,那麼他不只能夠捕捉到所有的音符,他還能夠開始覺知到音符與音符之間的空隙,注意到音樂之間的寧靜,這時候,他才算是真正地捕捉到了整個音樂。
音符與音符間的空隙與片斷,往往是最晚被察覺到的一部分,但也只有如此,我們才能說這個人聽到的是完整的音樂。

音符與音符之間的空隙與寧靜有著它的意義。
事實上,音符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凸顯出寧靜,所以音樂真正的重點在於它能夠帶出多少的寧靜。

如果你曾經看過日本與中國的繪畫,你一定會驚訝的發現那些繪畫只畫在畫布的某個角落上,其他的部分則是一片空白。
世界上沒有任何地方會用這種方式來作畫,事實上,也沒有其他地方的畫家會用這麼靜心的方式來繪畫。
除了中國與日本以外,沒有其他地方的靜心者會拿起畫筆來畫畫。
如果你問那個畫家,為什麼他要浪費這麼大的畫布來畫這麼小的繪畫,為什麼不乾脆用它原來八分之一大小的畫布就好了。
畫家會告訴你,他之所以只在這八分之一的畫布上作畫,就是為了凸顯出畫布上其餘八分之七的空間。

事實上,這才是對的比例。

通常,我們畫一幅樹木矗立在天空之下的圖畫時,整張畫布都會被畫滿,但真實的情況是,樹木只應該占小小的一個角落才對。因為,跟廣闊的天空比起來,樹木實在是非常的渺小,所以這樣的比例才是正確的。
而且,只有當樹木在畫布上所占的比例恰當時,樹木才會顯得生氣盎然。所以,你們所有繪畫的比例都不正確。

如果一個靜心者創作音樂,那麼在他的音樂中會有比較多的寧靜、比較少的音符。
因為,與那些音符與音符間的寧靜比起來,音符實在是渺小不已,更何況音符原本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要呈現出空無與寧靜,目的達成的時候,也就是它消失的時候,所以當你愈是深入音樂中時,你對寧靜的感受也會變得愈深。


正確使用肉身體

同樣的,肉身體存在的目的,就只是為了讓我們能夠感受到其他的靈妙體,但我們從來沒有這樣使用過身體。
由於我們對身體昏睡的認同感,我們一直都只執著在這個肉身體上。
也因為處在昏睡的狀態裏,我們一直以一種極為無意識的方式生活在這個身體中。
但是,如果你開始覺知到這個身體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那麼你會開始感受到第二個身體的存在。

第二個身體有第二個身體的活動與動作,除非你能夠全然覺知到你肉身體的所有活動,否則你無法知道乙太體,因為乙太體比肉身體更微妙、也更難以捉摸。一旦你充分覺知到肉身體的活動時,你會開始感受到第二個身體的活動;然後,你會驚訝的發現,原來乙太體的振動一直都在你的內在活躍著。

當一個人開始生氣時,生氣的情緒由乙太體誕生,不過卻是呈現在第一個身體上。
基本上憤怒是第二個身體的活動,第一個身體只是用來表達憤怒的媒介。
因此如果你想要的話,你可以阻止憤怒的情緒到達第一個身體,而這就是人們壓抑情緒時所做的事情。

比如說,我現在充滿了憤怒,我覺得自己想拿根棍子狠狠地揍你一頓,如果我要的話,我可以阻止自己這樣做,拿起棍子揍人是第一個身體的活動,因此我可以克制自己不採取行動,甚至,如果我想要的話,我還可以對你微笑。
憤怒在那裏,但它卻沒有呈現出來,可是在我的內在,憤怒仍然傳遍了整個第二個身體。
當我們壓抑自己的情緒時,我們雖然制止了情緒呈現在第一個身體上,但不論如何,情緒已經出現在它根本的源頭了。

當你覺知到第一個身體上的各種活動時,你會開始瞭解你內在愛、憤怒與厭惡等等情緒的活動,你會開始覺知到它們的存在。
除非你可以完全捕捉到這些從第二個身體升起的情緒活動,否則你什麼事都沒有辦法做,你只能壓抑。因為這個階段的你,只有當情緒出現在第一個身體之後,你才會注意它們的存在,所以現在的你不可能不受到情緒的打擾。
甚至很多時候,你根本是在情緒已經發洩到別人身上後,才突然警覺到自己的行為;你對自己是這麼地不敏感,只有當巴掌打到別人的臉頰上時,你才會突然覺知到自己做了些什麼。
覺知往往只在事情發生之後才出現。

所有的情緒都從乙太體升起,因此,我把第二個身體/乙太體也稱為情緒體。
情緒體有它自己的動力,有它自己對於憤怒、愛、恨、焦慮不安等情緒的活動。你會開始注意到這些振動。

 

覺知乙太體

在恐懼之中,乙太體會萎縮。
所以,我們有時候覺得自己萎縮起來,並不是屬於第一個身體的現象,第一個身體一直都保持著同樣的大小,不論情況如何,它的大小都不會有所改變。
但是你可以從一個人的行動中看出他的乙太體是否萎縮,從他走路的方式,還有坐著的方式,你會發現他一直都是萎縮的,站也站不直,說話結結巴巴,走路時雙腿不停地顫抖著,書寫時雙手也不停地顫抖著。

現在,任何人都可以辨認出男人或女人的筆跡,這一點也不難,因為女人的筆跡從來不會是筆直的,不論她的字是多麼的勻稱、好看,其中總會有著顫抖的跡象。
這些顫抖是來自於一個女人的身體,那是一種非常女性化的特徵,因為女人一直都是恐懼的,女人的性格中充滿了被恐懼襲擊後的痕跡。所以毫無困難的,每個人都能辨認出那是男人還是女人的筆跡。

當然,我們也能夠從一個男人的筆跡中看出他的恐懼有多深。
但是這跟男女的手指大小沒有關係,與他們握筆的方式也無關,就第一個身體而言,男人與女人在這個向度上是沒有差異的,但就第二個身體而言,女人是懷著恐懼的。

即使到了現代,女人的內在仍然無法是無懼的,我們的社會、文化還有我們如此這般的思考模式,到目前為止還無法讓女人是無懼無畏的,所以女人一直都懷抱著恐懼,而這份恐懼的振動也充斥在她的性格之中。
當然,我們也能夠從字跡之中看出一個男人恐懼或無懼的程度,因為恐懼是屬於乙太體的活動。

我之前說過你要覺知肉身體裏的每一個發生,不僅如此,你也同樣需要覺知到乙太體中的活動。
當你在愛裏時,你覺得自己整個人是舒展開來的,你在愛裏所經驗到的自由感其實正是來自於這份舒展。
在一個你所深愛的人面前,你沒有任何需要恐懼的理由。
事實上,所謂的愛指的是當你和某個人在一起時,你是免於恐懼的,你可以讓自己完全地綻放,不論那個人是誰。
因此在愛的片刻裏,你會感受到舒展的感覺,你的肉身體雖然保持不變,但內在的乙太體卻得到舒展與綻放。

在靜心裏,人們常常會感受到自己的乙太體。靜心的人有時會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開始膨脹起來,膨脹到像是充滿了整個房間,但不論如何,肉身體是不會改變的,所以當這個人張開眼睛時,他會很驚訝地發現身體還是原來的大小。
可是,這份擴展開來的經驗仍然持續的發生著,所以他知道自己的感覺不是假的,身體膨脹開來的經驗很清楚,他確實感覺自己充滿了整個房間,只不過這是發生在乙太體的活動。

乙太體擁有無限擴展的可能性,它的擴展與萎縮完全依據一個人的情緒而定,它可以膨脹擴展到充滿整個地球,也可以萎縮成一個原子般的大小。

所以你會開始注意到乙太體上的擴展與收縮,在某些情境中乙太體會收縮,而在某些情境中它會擴展。
如果一個靜心者讓自己過著一種讓乙太體能夠愈來愈舒展開來的生活時,乙太體與肉身體之間就會出現愈來愈多的和諧。
但如果一個靜心者一直讓自己生活在一種讓乙太體萎縮的情境中時,乙太體和肉身體之間不可能建立起任何和諧的連結。

擴展是內在與生俱來的本質,當這份本質得到充分的擴展,當乙太體得到全然的綻放時,它與肉身體之間的橋樑會自然的產生。
但當乙太體變得恐懼而萎縮時,那麼乙太體與肉身體之間的原有連結會破裂,而乙太體則會委頓在角落裏。

此外,還有一些其他的方法可以讓人得知第二個身體的活動。比如說,你現在看見一個非常健康的男人,他一切的身體機能都很正常,但是如果有人告訴他他被判了死刑,你會看到他馬上變得蒼白而黯淡。在肉身體的層面上,他沒有什麼變化,但他的乙太體馬上就有了顯著的變化。在他聽到消息之後,他的乙太體已經準備要離開他的肉身體了。

這種情形就像是一個房子的主人,突然被通知自己必須搬離所居住的房子,他所有的喜悅與光輝會立即消失,起而代之的是極度的困擾。
當這種狀況發生時,第二個身體與第一個身體的連結已經破裂了,即使死刑可能要很久之後才會發生,或者根本不會發生,但乙太體與肉身體之間的連結已經破裂了。

另外,當你在叢林中時,如果有人拿著槍要攻擊你,或是你碰到一隻獅子正要攻擊你,即使你的肉身體還沒有受到任何創傷,但你的乙太體已經敏捷的做出反應,它已經馬上離開肉身體了,你的肉身體和乙太體之間已經產生了遙遠的距離。

因此,你可以敏感地覺察自己乙太體的運作,這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情。如果其中有困難的話,那是因為我們還沒有辦法充分覺知到各種發生在肉身體上的活動。
一旦能夠覺知自己肉身體上的各種活動時,我們就能夠開始感受到第二個身體的活動。
當你對這兩個身體的活動都有了清楚的瞭解之後,這份瞭解會創造出兩個身體之間的和諧互動。

 

能量波的行旅

接下來是第三個身體,也稱為星光體。星光體的活動又比第二個身體更微妙而難以捉摸,也比恐懼、憤怒、愛與恨等等情緒更來得精細。除非你已經對第二個身體有充分的瞭解,否則要捕捉第三個身體的活動會非常困難。當我們還無法充分覺知到第一個身體時,要從第一個身體去瞭解第三個身體會更困難,因為這兩個身體之間的差距更大。

某種程度說來,第二個身體距離第一個身體比較接近,即使我們還無法完全覺知到肉身體,我們仍然可以稍微感受到第二個身體中的某些活動。
就好像第二個身體是我們隔壁的鄰居,有時候我們還可以聽得到鄰居家中鍋碗碰撞的聲音或孩子的哭聲;
但第三個身體是我們鄰居的鄰居,所以我們幾乎難以聽到任何聲音。

第三個身體的活動是一種更微妙且難以捉摸的現象,只有當你能夠充分捕捉到自己的情緒時,你才能開始捕捉到第三個身體上的活動。

一般說來,當情緒的密度變得愈來愈高漲時,會開始化為行動,而星光體的頻率比情緒的波動更細微,那就是為什麼除非你顯示出你的憤怒,否則人們無法知道你在對他們生氣,只有當你的情緒化成行動時,人們才能夠看見它。
不過,你可以事先感受到這些情緒,你可以感受到憤怒從你的乙太體中升起,而且這個升起的憤怒中有來自乙太體的分子,如果不是這些升起的分子,你是不會感到憤怒的。

你可以說星光體是所有波動的集合。透過下面這個例子,你或許可以更清楚瞭解星光體的特性。
例如,我們可以看到水,也可以分別看到氫和氧,可是在氧氣裏我們看不到水的痕跡,在水裏也看不到氧的痕跡。
氫和氧都沒有任何水的特性,但是當它們結合起來時,水就出現了。當它們結合起來時,它們內在原先隱藏起來的品質開始因此而出現了。

所以在星光體之中,你看不到憤怒與愛的情緒,也看不到恨和恐懼的情緒,但是當這些情緒來到第二個身體上時,它們原先所擁有的振動會開始出現。
如果你能夠全然覺知到你的第二個身體,全然警覺到你的憤怒,那麼,你會發現在憤怒的情緒出現之前,已經有些事情先發生了。
換句話說,憤怒並不是起點,在憤怒出現之前,已經有某些事情發生了。

例如,當一個氣泡從湖底出現之後,它會開始往上移動。當氣泡從湖底的沙地中出現時,我們看不到它,當氣泡到達湖水中間時,我們還是看不到它,可是當它開始接近湖面時,即使氣泡仍然很小,但現在我們可以開始看見它了。最後,當氣泡愈來愈接近湖水表面時,由於水的重量與壓力變少了,它也變得愈來愈大,愈來愈清晰可見。在湖底較深的地方,水的壓力把氣泡的體積壓縮得很小;當愈是往上移動時,水壓就變得愈來愈小,最後當氣泡升到湖水表面時,那是氣泡體積最大的時候。不過,當氣泡達到它最大的體積時,也就是破裂的時候。

氣泡從湖底浮到表面需要經過一段很長的旅程,在它移動的過程中,雖然在有些地方我們看不到它,但它還是一直在那裏,只不過被隱藏在沙地中罷了。當氣泡開始從沙地裏出現,這時候我們仍然看不到它,因為湖水把它壓縮得很小。接下來,當氣泡愈來愈靠近湖面時,雖然體積還是很小,但我們開始能夠看到它。最後當氣泡浮到湖水表面,那是我們可以完全看到它的時候,也正是它破裂的時候。

同樣的,憤怒的泡泡在它到達第一個身體時發展到極致,然後爆發。當它到達表面時,開始清楚的呈現出來。
如果你非常想要的話,你可以在它到達第二個身體時阻止它,但那會是個壓抑。如果你往內看著你的第二個身體,你會很驚訝的發現,原來憤怒的情緒已經旅行了一段距離,而在它最初的發源地,只是一種能量的振動。

物質本身並沒有什麼不同,都是由同樣的能量微粒所組成,唯一不同的是組合的方式。
煤和鑽石是同樣的元素,它們之間的差異只在於能量微粒的組成形式。
如果你把所有的物質分解到它最小的組成分子,你會發現最後留下來的就是電能,而不同的能量振動形成不同的物質;
雖然這些物質表面上看起來有所不同,但是在內在深處,它們都是一樣的。

如果你已經能夠清楚且覺知到自己乙太體的狀態,你就可以跟隨那些情緒回到它們最終的源頭,然後,你會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到達星光體了。
在那裏,憤怒還不是憤怒,寬恕也還不是寬恕,它們內在振動著同樣一股能量。在愛與恨裏,也是同一股能量在振動著,唯一不同的是振動的方式。

 

從相對情緒中解脫

當愛轉變成恨,當恨轉變成愛時,我們疑惑著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感情怎麼能夠互相轉變成彼此。
比如說,一個到昨天我都還稱為朋友的人,今天突然變成了我的敵人。
結果我只能安慰自己:「或許是我之前搞錯了,他可能從來就不是我的朋友。」
朋友怎麼可能變成敵人呢?
事實上,在友誼與敵意之間振動的是同一股能量,它們的差別只在於振動的方式不同,振動波裡的結構不同。

還有一個例子,常常,我們早上所說的愛到了晚上卻變成了恨,或者中午時分的愛到了晚上卻變成了恨,這是一種令人難以適應的情況。
為什麼一個我們早上還深深愛著的人,到了晚上卻變成了我們痛恨的人呢?
基於這種現象,佛洛伊德得到一個印象,就是我們深愛那些我們所痛恨的人,而我們也痛恨那些我們深愛的人。

某種程度說來,佛洛伊德所提出的看法是對的,但是他對人類其他各個身體一無所知,所以他的研究始終無法有更進一步的進展。
他對於這種現象所提出的見解相當膚淺,他說孩子與母親的關係是每一個人所經驗到的第一個關係,母親是孩子第一個愛的物件。當母親給予孩子她所有的照顧與注意力時,這個孩子就會去愛他的母親,但是當母親罵他、懲罰他時,他就會恨她。

所以孩子的頭腦裏充滿了對母親兩種不同的情感,他恨她,也愛她。有時候他覺得想要殺了她,有時候他又覺得沒有母親的話,沒有辦法活下去,她是他的每一個呼吸。這種雙重性的念頭,讓母親成為一個人一生中第一個愛與恨的對象;所以在稍後的人生裏,出於頭腦中早期建立的這種概念,他會開始痛恨任何一個他所深愛的人。

這是一個非常膚淺的發現。因為,當泡泡在湖面上為人所發現時,它已經快要破裂了。如果一個孩子能夠同時愛他的母親,又恨他的母親,這表示愛與恨之間的差別不在於質,而在於量。愛與恨應該是無法同時出現的,但如果兩者能夠同時存在,那只有一種可能性,就是它們是可以彼此互相轉換的,波動能夠從這一頭擺動到另一頭。所以只有當靜心者到達第三個身體之後,他才能夠明瞭為什麼頭腦中會充滿了各種衝突的情緒。

有一個人早上跑來碰觸我的腳,說我是個受到祝福的人,說我是他鍾愛的師父。然後,同樣一個人晚上再來的時候,卻開始破口大駡說我是個魔鬼。
然後,隔天早上他又再一次跑來稱呼我為鍾愛的師父,碰觸我的腳。結果,旁邊有個人過來告訴我,不要相信這個人所說的話,因為他一會兒說我是神,一會兒又說我是魔鬼。

但是我回答說,這個人是唯一值得信賴的人,他所說的話不應該受到譴責,因為他所說的話並沒有什麼衝突。

事實上,他說的話都屬於同一個範疇,它們是同一個樓梯裏的不同階梯,唯一的差別只在於量而已。當他稱呼我為鍾愛的師父時,他只捕捉到其中一部分而已。然而,頭腦是由許多彼此互相對立的配對所組成的,所以,另外一個部分到哪裡去了?
它其實等在背後,等待第一個聲音完全耗竭。不論如何,第一個聲音遲早一定會感到疲倦,這個人能夠持續稱呼我「鍾愛的師父」多久呢?遲早有一天,當他累了的時候,第二個部分就會出現,迫使著他稱呼我為魔鬼。所以這兩種聲音不是不同的兩件事情,而是同一件事情。

除非有一天我們能夠瞭解,自己內在所有各種衝突的情緒都是同一股能量的不同形式,否則,我們無法解決人類所面臨的困難。我們所碰到的最大難題是,當我們愛的時候我們也恨;我們準備要殺掉的那個人,也是我們覺得沒了他我們就活不下去的人;我們的朋友在內在深處也是我們的敵人,這些就是我們最大的難題。不論是哪一種關係,這個困擾總是會在其中出現。

其實,我們需要祥加瞭解的是:在所有這些不同的情緒底下都隱藏著同樣的能量。不論那是什麼樣的情緒,其中的能量都是一樣的。

通常,我們把光明與黑暗視為兩種截然相反的事情,但這是錯的。就科學上的詞義而言,黑暗是光量最少的狀態。如果我們嘗試的話,我們也會在黑暗中發現光,沒有任何一種黑暗是沒有光的。如果我們的檢驗工具無法檢驗出光來,那是一回事,就像我們的眼睛或許無法在黑暗中察覺光的存在,但光和黑暗是同一個層面上的事物,它們擁有相同的能量,不同的振動形式。

換種方式來說,你或許會更容易瞭解,通常我們認為光亮與黑暗是截然相反的兩件事,但我們卻不認為冷與熱是截然相反的兩件事。這裏有一個值得我們嘗試的有趣實驗,你把一隻手放在爐火上烤熱,同時把另外一隻手放在冰塊上,接下來,你把兩隻手同時放在一個溫度相當於室溫的水桶裏,這時候,你會發覺自己沒有辦法決定水桶裏的水到底是熱的還是冷的。你的一隻手會說它是冷的,但是另外一隻手又會說它是熱的,你沒有辦法決定,因為兩隻手都是你的手。所以,冷與熱並不是兩件不同的事情,而是一種相對性的經驗。

當我們說某個東西是冷的,那只意味著我們自己的溫度比較溫暖。當我們說某個東西是熱的,那也只是意味著我們自己的溫度比較冷。
從我們的話語裏,我們只說出了我們的溫度和物體的溫度是不一樣的,除此之外我們什麼也沒說。沒有什麼東西是熱的,也沒有什麼東西是冷的,換句話說,那個熱的東西同時也是冷的。

事實上,熱和冷是一種容易產生誤導的說法,比較正確的方式是以溫度來表達。
科學家從來不用冷、熱這種辭彙,他們會直接說這個東西的溫度是多少度。
冷、熱是一種詩意的辭彙,但是對科學而言,它們是一種危險的辭彙,因為它們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如果有個人進入了某個房間,他說房間是冷的,我們沒有辦法知道他在說什麼,因為很可能這個人現在身體正在發燒,所以他覺得房間對他來說是冷的,即使那個房間可能一點也不冷。
所以,除非這個人知道自己身體的溫度,否則他對這個房間所做的溫度衡量是毫無意義的。

因此我們可以說:「不要只告訴我們房間是冷的還是熱的,你只要說出房間的溫度就好了。」溫度不會顯示出冷或熱,它只是告訴你它的溫度是多少。如果溫度比你的體溫低,你會覺得冷;如果溫度比你的體溫高,你就會覺得熱。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光亮與黑暗這件事情上,光亮與黑暗完全依賴於我們眼睛看的能力。

黑夜對我們而言是黑的,但對貓頭鷹而言則不是如此。
貓頭鷹會覺得白天非常暗,它一定會疑惑:「人類是多麼奇怪的動物啊!他們在晚上醒過來。」
通常,人們會認為貓頭鷹很愚蠢,但是他們卻不知道貓頭鷹對人類又有什麼樣的看法。對貓頭鷹而言,黑夜是它的白天,而白天則是它的黑夜。它一定會認為人類非常的愚蠢,它會認為:「人類之中有不少聰明的人,但是他們卻在晚上醒過來,而在白天睡覺。當他們該起床活動時,這些可憐的傢伙卻在睡覺。」
貓頭鷹的眼睛能夠在黑夜裏看到東西,所以晚上對貓頭鷹來說一點也不黑暗。

愛與恨的振動就像是黑暗與光亮一樣,它們有它們自己的比例。
所以當你開始覺知到第三個身體層面上的事物時;
你會發覺自己身處於一種奇怪的情況中,因為不論是愛還是恨,它們再也不是你能夠決定的事情。
你會開始知道它們是同一件事情的兩種名稱。

當你選擇其中一種情緒時,你也自動地選擇了另外一種情緒,你不可能避開第二個情緒。
如果你要求一個已經到達第三個身體的人來愛你,他會問你是否也準備好要接受他的恨。當然,你會說:「不,我只要愛。請給我愛就好了。」
但他會說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愛的另外一個形式就是恨。
事實上,愛是讓你覺得愉悅的一種形式,而來自同一個振動的恨則讓你覺得不悅。

在一個人的第三個身體甦醒之後,他將開始能夠從這些彼此相反的相對情緒中解脫出來。
他將能夠明瞭,以往他一直認為相反的兩件事,其實是同一件事,兩個看似方向相反的枝椏,其實是來自同一個樹幹。
然後,他會嘲笑自己過去的愚蠢行為,因為他曾經那麼努力要摧毀其中一方,保留另一方。
他當時並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不知道在內在深處,那兩種情緒其實是源自同一棵樹木。

只有第二個身體已經甦醒的人,才能夠開始瞭解屬於第三個身體的現象,因為第三個身體是一種極為細緻的振動,在那裏沒有情緒,只有振動。


星光體的顏色氛圍

當你能夠開始瞭解第三個身體中的振動時,你會開始有一些特殊的經驗,當你看到某個人的時候,你能夠直接辨認出圍繞在他身體周圍的振動。
當然,如果你還無法覺知到自己身上的振動,你也不可能辨認出他人身上的振動,不然,你會發現從第三個身體散發出來的振動,會圍繞在人們頭部的周圍。

那些描述在佛陀、馬哈威亞、拉瑪和克裏希那頭部周圍的光暈,就是他們頭部周圍的氛圍。
這些光暈有著特別的顏色,如果你能夠經驗到第三個身體的活動,你將會開始看見那些光暈的顏色;
當你能夠開始看見那些顏色時,你不只能夠看見自己的顏色,你也能夠看見別人的顏色。

事實上,當我們愈是能夠深入觀照自己時,也愈是能夠深入洞察他人的內在,那種深入的程度會是一樣的。
如果我們只能夠知道自己的肉身體,我們也只能知道別人的肉身體;如果我們能夠知道自己的乙太體,我們也開始能夠覺知到他人的乙太體。

在你生氣之前,你很早就可以知道自己要生氣了;在你表達愛之前,你也已經清楚知道自己準備要去愛了,所以,能夠知道他人的情緒實在不是多麼神奇的事。透過覺知到自己的情緒體,一個人也開始能夠捕捉到他人的情緒,他能夠開始看到所有這些情緒的振動。當一個人開始甦醒、覺知到自己第三個身體上的種種現象時,各種事情會開始變得清楚,因為現在他能夠看到人們個性上的顏色。

修行人與門徒的衣服顏色,是從第三個身體所見的顏色中挑選出來的。依據不同的情況、不同的身體,選擇出來的顏色會有所不同。
比如說,佛陀選擇黃色,因為他強調的是第七個身體。
一個已經到達第七個身體的人,圍繞在他頭部周圍的氛圍是黃色的,所以佛陀為他的門徒選擇了黃色,也因為這個顏色,佛教徒發現他們很難留在印度。
在印度,黃色被稱為是死亡的顏色。
事實上,黃色確實是死亡的顏色,因為第七個身體所屬的層面是最終的死亡,所以黃色與我們內在最深的死亡有關。

橘紅色具有一種生命力的感覺,所以穿橘紅色長袍的門徒看起來會比穿黃色長袍的門徒具有吸引力,他們看起來非常的生動、活躍。
橘紅色是血液的顏色,是第六個身體氛圍的顏色,也是太陽升起時所散發出來的顏色。

耆那教選擇白色,而那是第五個身體——靈性體的顏色。
耆那教徒堅持不涉入任何與神有關的事情,他們不談論神,也不談論涅槃,因為科學性的探討只能夠到達第五個身體而已。
馬哈威亞擁有一個非常講求科學的頭腦,所以,他只談論那些能夠經由數學而探討的事情,除此以外的事情,他一律拒絕談論。馬哈威亞不想談論那些語言可能造成誤導的層面,所以他拒絕談論神秘主義。馬哈威亞說我們不談論這些,我們進入其中去經驗它,所以他不談論第五個身體之後的層面;這也是為什麼馬哈威亞會選擇白色,白色是屬於第五個身體層面上的顏色。

從第三個身體的層面開始,你能夠開始看見顏色,而那些顏色是由於內在細微振動所造成的結果。在不久的未來,把這些顏色拍攝出來會是可能的事情。如果人類的肉眼能夠看得到它們,那麼不用多久,它們將無法再逃過照相機的鏡頭。到時候,我們將能夠發展出一種不得了的方式,瞭解人們以及他們的個性。

有一個德國的思想家,名字叫做陸斯其夫(Luschev)他在上百萬人身上研究過顏色對人所造成的影響。到現在,歐洲與美洲的許多醫院都還在運用他實驗的結果。
據說:你選擇的顏色能夠顯示出你的個性,一個患有某種特定疾病的人會偏好某種顏色,而健康的人則會偏好另一種顏色;鎮定的人又會喜歡另一種顏色;
一個具有野心的人和一個沒有野心的人也會選擇不同的顏色。

你對顏色的選擇,顯示出發生在你第三個身體上的狀況。
一個有趣的事實是,如果有人能夠捕捉到你第三個身體發散出來的顏色,又測驗出你偏好的顏色,你會發現它們是同樣的顏色;
你所選擇的顏色會接近你第三個身體發散出來的顏色。

顏色擁有不尋常的意義與用途。以往人們不知道顏色具有如此的意義,不知道顏色甚至可以表達出你的個性,也不知道顏色所帶來的效果,能夠碰觸到你內在的個性。
事實上,你不可能擺脫顏色的影響。
以紅色為例,紅色一直都是與革命有關,它是憤怒的顏色,也是一個難以擺脫其影響的顏色,所以,革命份子總是會帶著紅色的旗幟,在一個充滿憤怒的頭腦周圍圍繞的餓業是紅色的氛圍。
紅色是血液的顏色、謀殺的顏色、憤怒與破壞的顏色。

很有趣的事情是,如果房間裏每樣東西都是紅色的,那麼每個坐在房間裏的人,血壓都會突然的升高。
如果一個人長久和紅色生活在一起,他的血壓永遠不可能正常。
而藍色這個顏色則能夠讓血壓下降,它是天空的顏色,也是極度寧靜的顏色。如果圍繞在你周圍的東西都是藍色的話,你的血壓會往下降。

如果我們把水裝在一個藍色的瓶子裏,把它放在太陽底下,水中的化學成分也會有所變化。
水會吸收那個藍色,而它的成分會因此而有所改變,這種水會影響著人類的血壓。
同樣地,如果你把水裝在一個黃色的瓶子裏,再把它放在太陽底下,水的性質也會有所不同。
藍色瓶子中的水能夠維持好幾天的新鮮,而黃色瓶子中的水會馬上開始腐敗。
黃色是死亡的顏色,它讓事物崩壞瓦解。

你會開始看到那些圍繞在你周圍的顏色,它們是屬於第三個身體上的現象。

當你能夠覺知到第一、第二和第三個身體時,這份覺知會在這三個身體之間建立起和諧;
那麼,當神性的能量以任何一種形式降臨時都不會造成傷害,而且它會從和諧的前三個身體中進入第四個身體,那變成是一種能量上的快速道路。
但如果這個能量通道沒有準備好的話,其中會有許多的危險。
這就是為什麼我之前說:前三個身體必須是強健與適當的,只有如此,成長才能順利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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